刚到博恩塞的晚上,民众学校校长Mogen就告知我们周三(10月11日)晚上将会有一些丹麦当地人来学校与我们交流,他们非常好奇为什么隔三差五有一批中国人来这里,想知道我们是些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今天晚上,来了近二十个丹麦人,他们先听了安徒生国际幼儿师范学院(以下简称安幼)院长董瑞祥老师介绍了创办安幼的目的是尽己之力改变中国幼儿教育。近一年,安幼已带领一百多位中国幼儿教师走进丹麦,学习丹麦先进的理念和文化,并将之带回中国。我以为,从教育的角度,安幼的意义在于此,而更宏大更深远的意义在于这是一个民间自发促进中丹两国交流与联结的活动——安幼是座“桥”,连接中国与丹麦。
董老师从中国万里迢迢带来一块长达500年以上历史的长城砖送给民众学校,交流会上,他专门向丹麦友人展示这块砖,并讲述砖的故事。“以前,长城是一道抵御外敌的城墙,而今,它既是中华民族的文化符号,也是联结中国与其他国家的’桥梁’。今天,来到丹麦学习的中国幼儿教师也是一座联结中国与丹麦的’桥梁’,联通两国的友谊、文化……”
董老师还讲述了安幼及老牛基金会与丹麦的缘分,无论是经济还是文化,两者都有着深厚的缘分。丹麦友人对中国幼儿园的规模、性质、师生比、家长收入等抱有极大的兴趣,也对我们在丹麦学到了什么,回去如何运用十分好奇。“你来丹麦的这些天,最让你震惊的是什么?”他们问我。来到丹麦的这些天,我一直处于被shocked的状态,从这里秀美的风景到无处不在的自由、民主,再到丹麦人反复强调的自我管理、自我约束……所有这些都深深地触动我的心弦。
回答了丹麦友人一连串的问题后,我们来自中国的小伙伴也提了两个非常有趣的问题。其一,我们对丹麦人的家里非常好奇,希望能够去参观当地人的家里,深入了解丹麦人的习惯、习俗。事后才知道去丹麦人家里做客是一件非常讲究的事情,与中国的做客习俗大相径庭,而我们在交流会上临时提出这样的请求是很冒昧的。然而,竟然现场就有两位丹麦友人愿意邀请我们去家里。一位是前天给我们上过课的前丹麦文化部长,另一位是幼儿园退休教师。丹麦前文化部长甚至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促进两国深入交流的方式。其他人虽然没有邀请我们去家里,但仍然有一位人说,这是一个很好的建议,希望下次能够提前告知以做充足的准备。
其二,来参加交流会的全是年龄比较大长者,我们的老师问丹麦的老人退休后做些什么。他们回答有的四处旅行,有的做义工,还有曾经在学校担任职位的人退休后依然热切关注着学校的发展。他们的这些回答又给了我们一个shock,他们的退休生活与中国老人相差甚大。退休中国阿姨们的广场舞跳遍大街小巷,退休后的叔叔们麻将、扑克玩得不亦乐乎。此外,退休的中国老人们都似乎理所当然地承担着照料下一代的角色和责任——带完儿子/女儿,接着孙子(女),继续过着没有自我的生活,自由旅行、社会义工等基本属于可望却不可及。义工文化在丹麦是一种核心社会价值,其中尤其老年志愿者贡献了大量百分比,继续为社会发光发热,这就是丹麦致力于培养的公民。
分享会约两个小时,但双方都觉得可惜时间太少,交流意犹未尽。结束时,我们所有来自中国的教师合唱了一首“茉莉花”,向丹麦友人展示我大中国的魅力。
虽然交流只有短短两个小时,然而我认为这是一场意义非凡的由民间自发组织的中丹文化交流,种下友谊的种子,他日必将绽放。
昨天(10月12日),我们正在教室上课的时候丹麦小胖胖Lars抱着一堆零食和一箱啤酒走进来,说是中国小伙伴给他分享了糖果,他也想和我们分享丹麦食物。而后,他还特别高兴地留下来听李镇西老师分享,尽管他几乎听不懂。
晚餐我们做了西红柿鸡蛋面和煎饺,Lars也来了,和我们一起吃饭,还对我们从中国带来的老干妈尤为感兴趣,主动加了两次。期间,他还特意拿出手机拍碗里的面条,说要发给他的家人,告诉他们他吃到了一顿纯正的中国餐。
在地理位置上,丹麦离中国万里之遥。在文化上,两个国度有着诸多不同,但当金发碧眼的丹麦友人和我们坐在一起交流聊天,坐在一起享受美食时,何尝不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