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三周的“安幼”丹麦游学之旅在11.28正式拉开序幕,从开始就攒足了精气神等待着一幕幕精彩大戏,感谢老牛基金会的支持,感谢安徒生国际幼儿师范学院的学习机会,得以有这样难得的经历,让自己能在学前专业领域重新充电,积蓄前进的力量。
--安幼六期学员、赣南师范大学教师 陈昕
为期三周的“安幼”丹麦游学之旅在11.28正式拉开序幕,从开始就攒足了精气神等待着一幕幕精彩大戏,感谢老牛基金会的支持,感谢安徒生国际幼儿师范学院的学习机会,得以有这样难得的经历,让自己能在学前专业领域重新充电,积蓄前进的力量。
凌晨五点的寒风中,我们结束十个小时的飞行,跳下飞机感受着哥本哈根夜的静谧,惊叹于丹麦的漫漫长夜,思考着是怎样的国度才能孕育出灿烂的童话硕果。带着对丹麦人们生活方式、文化传承的好奇,带着学前人对专业发展的执着,我们一路从哥本哈根行至北菲茵学院,也因着一路的观光,渐渐了解了人们行至丹麦后“来了就不想走”的执念。一个几乎没有高楼的城市,一片规划合理、适当留白的建筑,或简洁或古典的房屋各自追求着各自的个性却又不显突兀,浑然天成的城市风格诉说着它的包容,置身其中,这种不带压迫感的亲切对每一个到访者露出自在的微笑。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是城市文明的重要标识,路旁的房屋没有了向外紧闭的大门、围墙,防盗网更是不见踪迹,道路上也没有过多的摄像头或是天网眼,自带的和谐气场对我们的吸引力是具大的。
最好的开始:安幼第一课
北菲茵的生活在董院长的安幼简介中正式开始,两个小时的回顾仅是安幼故事中撷取出的小部分篇章,随着安幼的壮大,想必需要将安幼历史的大书慢慢梳理成册,好将发展点滴珍惜保存。当晚的讨论,Mogens校长示范了很好的讨论式教学组织的形式,从安徒生童话中的一篇Clumsy Hans讲起,请大家继而思考“如何以童话故事为基础,摘取其中精华部分与幼儿分享,促进幼儿自然发展”的问题,各抒己见的过程中,叶老师的一句话让人眼前一亮--We should look children as human beings, not human becomings,像是得到了一个找寻了很久却一直求而未得的珍宝那般的欣喜,打到心里的话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一场讨论式的教学,确认过眼神,同行的老师们都是一个个的宝藏,与智者行,人生之幸。
来了这里,总是抱定了要改变的心来的,努力去让孩子们to be the king of their life的过程中,真正要改变的却是自己。过去总抱怨着体制、抱怨着环境,也许将来还会继续批判,但在批判之前,曾经的我却迷失在了抱怨和失望中,忘了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的诲人之言。也许个人力量有限,但我们都有责任让自己活的丰富一些,teach to life之前,让自己的生活发生改变却是必要。安幼的第一课,我慢慢找回了从前的专业热情,很意外,也很惊喜。
最好的引导:丹麦文化鸟瞰
Lars教授介绍的丹麦文化中,丹麦价值观的总结将丹麦人们长期形成的共识清楚地交待,福利、自由、信任、法律前人人平等、性别平等、丹麦语传承、志愿服务、自由包容、基督文化、Hygge ,都是些美好的词汇。通识教育对于国家人民“信任”的养成,形成文化基石,作用匪浅。对于丹麦文化的体认主要有两条线,一是自下而上的大众文化,核心之用为奠基;二是自上而下的高雅文化,核心之用为提升。奠基之名,是以全民为目标以提升民族整体素质,往往我们讲到整体素质是,总是模糊带过,类似空洞的字眼总让人感到教育的无从下手。丹麦教育中的“素质”并不盲目,以民众学院为依托,在思想家、教育家的推进下,探索适宜丹帮实际的home-like的教学方式,“无阶层、无阶级”的学校意图以温暖的环境,用讲故事、歌唱、讨论、做中学的形式将更多的普通民众纳入教育之中,在政策支持的背景下,熏陶每个人的内心,奠定民族的文化气息。文化奠基之下,文化的传承需要创新、提升,教育自上而下的功能将丹麦文化中的明珠保存、重塑,并点亮人们的心灵空间。奠定了人与人彼此的信任之基后,共性的存在需要个性璀璨的烘托,每个人的个性发展的文化土壤则更多由自上而下的文化来保障,由此铸就了丹麦人的文化标识。四条路线的课程将丹麦文化的发展完整地呈现在我们面前,对于整个安幼课程的学习都是一个非常棒的引导,基于文化的学习才能真正有血有肉。
最好的游戏:幻想之旅
幻想之旅伊始,丹麦学前教育的六大方面展现在我们的面前:人的全面发展、社会发展、沟通和语言、身体感官及运动、文化审美与社群、自然及户外生活和科学。我们在这里达成共识:孩子不会为了学习去游戏,然而学习会在游戏中自然产生,游戏真的很重要。Lisa的演出服装让我们每个人快乐的如孩童一般,玩的不亦乐乎。幻想之旅的课程以及其他的活动,都是我们和“玩”亲密接触的时光,课堂里我们玩了律动游戏,做了戏剧表演;课堂外我们骑自行车玩,到海边玩,在北菲茵民众学院玩……一直执着于我学到了什么,可以带什么回去,执着于抓住很具体的内容让我觉得可以改变自己的课堂实践或是所在地区学前教育的现状。四天的戏剧课堂里,一直试图去抓住丹麦戏剧教育实践“套路”的我内心是焦虑的,课程中老师对于理论的解释更多是一带而过的,其提出来的游戏模版也并非我之前对于“模版”的认知,能用笔记下的内容并不多,空空如也的笔记本让头脑中的疑惑不断升级。
课程的最后,Lisa请大家对课程进行一个总结讨论,围绕着“我们能带什么回”、“怎么带回”、“会遇到的问题”分组讨论时,刚开始讨论时我也在尽量找到具体的事例来分享课程对于我们头脑的shock,但实际上,对于家长的改变、对于服装的功用、对于课堂模式的惊叹等,都是嵌套在一个更大的氛围中的,那是渗透在各个环节中对于“玩”的认同,一切的一切都必须建立在我们对于游戏的尊重,对于每个人类民主、平等、尊重的教育氛围中来进行的。也许将来我们把这样的戏剧模式带回中国后,它会变的很不“丹麦”,会增加中国味道在其中,但判断我们是否发生改变的,会是我们点滴中带出的对孩子的尊重以及师幼之间的良性而平等的互动。这样看似简单的内容,却需要耗费最大的心力,点滴润心田的变心之力,从理论到理论的传递并没有太大成效,我们的教学体系中的方方面面都需要投入更大的专注去改变原本的陈式,将“培养完整人”的念头铺陈在教育大工程的路基上。从事40年学前教师培训的Edith一直在同学生玩在一起,保持“亲密”,这样的传统让她在课前带着我们像孩子一样玩律动,教学必须是自己觉得有趣,在这样的前提课堂才能玩起来,自然而然地将玩性保持在每个人的心中,这跟老师的年龄并无太大关联。也许丹麦最值得学的,就是拉近人心与人心的距离,并建立每个人心中对自我的接纳与认知,打开每个人的格局,尤其是老师自己的。学前教育立足于0-6,却能给每个人坚持一生的力量。
最好的实践:Remida工作坊
得以见识曾经被“封神”的瑞吉欧教育体系如何在丹麦实践,真是个让人雀跃的课程。收集来的各种大量的边角料被摞在Remida大仓库般的教室中,玲琅满目的低结构材料每每让人想驻足思考玩的可能性,想象力极度匮乏的我真想长驻在这里见识孩子们的各种发挥。工作坊进行伊始,带着自己的第一眼材料,开始思考我们选取的材料作何用,在玩什么、在学什么是我们的主要话题。我们的脑洞开始随着老师抛出的问题越变越大,一个纸卷被玩成了烟囱立在大头上,呼呼冒烟。一个“注定被抛弃”的纸质鞋模被生动演绎成人的侧脸。平平常常的鞋盒让人恨不得动用各种感官去感受、聆听、想象它过去的故事。房子的纸盒模型是成人的固化思维,却被男孩儿拆解成一只鸟……在讲的时候,我们回到了童年,讲到了文化,讲到了生活经验,看到了很多我们想不到的各种可能性,从一个固化的模式中打开思维。
在Remida,人们开始谈可持续发展,给原材料更多的生命,给孩子提供学校教玩具材料之外的更多的可能性,通过给材料赋予能力,进而启发更多的创新,在分享的过程中,文化开始有了一百种可能性。一天半的课程刚开始,一个问题就慢慢浮上心头,希望能找到答案--瑞吉欧从意大利到丹麦来,改变了哪些,哪些又在坚持,两地实践除开文化或有别处明显差异?在Remida里的瑞吉欧,强调环境,强调孩子,强调老师,强调观察和纪录。在丹麦的Remida,试图改变更多,让丹麦的教育能越发优化。丹麦人带回瑞吉欧并不是希望让瑞吉欧“拯救”他们的教育,在文化高度自信的国度,教育体系首先最尊重的是其文化内核,所有的课程体系不论是外来的还是自建的,最终是为其培养民主平等的人来服务的,课程的百花齐放让教育的春天更加添彩。如今我们国内的课程体系琳琅满目,我们也有瑞吉欧,还有蒙台梭利、多元智能、华德福……也有越来越多的人们意识到,照搬体系后而来的必然是或轻或重的水土不服,我们也在思考,在中国什么样的课程体系是能平衡文化适宜问题的。丹麦人给这个暂时无解的问题提供的思路,在我看来是共同社会价值观的建立,人们从内而外接纳共同的社会基准,才能让其他方面有立得稳的根基。
最好的缘份:自此我是安幼人
在安幼,学的是丹麦的教育,却也在学习着新的与人相处的方式,丹麦人骨子里的民主平等充斥在安幼的每个角落中,让人打心底每天想含笑面对身边每一个人。安幼有一群深藏底蕴的老师们,着实让人着迷。这是一群年纪“略长”的智者,却完全不为时光的流逝而暗淡光华,愈沉愈亮。年逾七十的本尼先生,箭步带我们穿梭在欧登塞的教堂、市政厅、安徒生故居、博物馆,娓娓道来个中历史,深情演绎故事、童话。陪伴我们三天的Lisa和Edith的戏剧课程让我们像幼孩一般沉浸游戏,回归童乐。Mogens院长在一开始带着我们了解丹麦社会,了解民众学院,给我们讲格隆维,讲信任,讲家庭教养……一言一行中他都在践行着责任。哥本哈根大学教授和夫人驾车三个多小时来到北菲茵,由他的经历讲起,和我们聊世界和平。与智者相逢,人生之幸,更幸运的是他们在我正需要的点上让我看见了从教的魅力。洋溢在老师们脸上的亲切笑容和他们长期对事业的专注,让人一与其接触就能被点亮,还有渗入骨髓中丹麦平等民主的文化,他们的课堂总是让人感觉时荏苒而不留。在我从教的第六年,在安幼,慢慢不再害怕将来伴随岁月渐长的“了无生趣”,开始相信不同年纪的教师都可以有散发活力的课堂。
安幼有一群睿智可爱的“同学们”,大家来自祖国的东西南北,因为各样的机缘相聚在安幼,带着各自的人生阅历,有的名声已燥,有的努力向上。安幼的传奇董院长,像是浑身长着故事般随时就能开讲,带着我们游走在丹麦的天地间,找寻教育本真;为我们操碎了心的Ann老师,她总是那么的精力充沛,给我们翻译着一堂堂精彩的课程,更像是一个慷慨分享人生的大姐姐,带着我们往前奋进;小马哥就像一个行走的图书馆,广博的知识和深厚的阅历之下却异常平易近人;一路呼喊民主平等的华仔,既是一个让人拜服的睿智长者,又是一个想让人亲近的老朋友;大孩子般带着我们玩戏剧时的叶班长像个大哥哥,学者样在课堂上帮我们翻译各种困词难点时的叶班长又让人肃然起敬;钟庆记者对于尊重落到实处的演绎让了明了原来尊重真的不是嘴上说说,每个不经意间的表达都值得好好琢磨;安幼的夜莺娟姐、感性理性并存的淡定Yoyo、大妈妈般的杜园长、快乐源泉文子姐、河南诗人峰兄、浪漫理想的莫姐姐、周到处事的蒲姐姐、笑声爽朗的西米姐姐、聪明谦和的周周,
格外珍惜和每一位“同学”相处的点滴,亦师亦友的你们我会一直想念,每每想起你们,都会嘴角挂笑。
最后,除了感谢还是感谢,谢谢每一位让我有机会走进安幼被帮扶的人们。